回台灣兩個多月裡,我已經進出診所/醫院多次,一開始是小孩的牙齒眼睛檢查,然後咳嗽流鼻水打噴嚏;比較複雜的情況就跑板橋亞東,特別在八月底九月初兩週更是密集,我想電話叫車時,亞東醫院應該累積成我的常用位置了。 

八月底妹妹陪我去百貨公司,午餐吃久違的大戶屋,繼續去Mr. Donut喝冰沙。小孩廷陪小可去指甲護理;我帶翔等瑪姬會合後,注意到百貨公司SPA體驗優惠,瑪姬貼心的幫我照顧小孩翔;美好的一天在SPA體驗後風雲變色,我發現常態冬眠的手機有兩通未接來電,小弟找我,回撥後他說老爹在亞東急診室,我有點著急的問老爹怎麼了?弟弟說老爹沒事只是躺著,希望我過去一下。可能覺得大姐可靠吧(感動拭淚珠)。 

今天老爸的好友做對年,台語的作對年是逝世一周年的意思。中午吃飯是戶外的座位,雖然有搭棚子,可是天氣很熱老爸又怕熱,吃到一半就覺得不舒服,回家後冷汗直冒,他馬上進入熟悉的診所,診所醫生聽診心跳時臉色大變,叫他快去醫院掛急診,小弟陪老爸出發。我得知消息時,人在新光三越南西店,考慮醫院急診室的特殊性,將小孩託付給正妹(其實已經一人顧一個一下午了),自己趕去醫院。小可問要不要叫計程車?我迅速決定應該搭捷運過去,淡水線在台北車站轉板南線,這樣時間最快。半小時後我抵達亞東醫院急診處,四處張望找不到小弟老爹,我打了手機,小弟說他們在急救室中。小弟說他看到我了,因為是心臟的狀況,所以老爹躺在裡面的急救室。我看到急救室上面的告示:家屬請勿進入。向來很乖的我馬上停下腳步,這樣可以自己進去嗎?小弟說是這樣公告啦,可是家屬全都沒看到,一直跑進去。啊我就入境隨俗好了。老爸身上接了一堆監控的儀器,左右床的人狀況都不好,只有老爸看起來神色自若。老爸清楚的對我說明情況,他說自己好很多了,我注意到儀器上面變化很大的數字,醫生解釋說那是心跳每一下強度相差很大的意思,簡稱心律不整。家屬不能一直待在急診室裡面,當護士小姐呼喊家屬請離開時,我們就很配合的出去一下。不過我大約每十五分鐘就進去一次,讓老爸喝喝水順便我自己看看儀器讀數,大部分的時間,我跟小弟在外面的座椅上等待。
 
週六的急診處人潮川流,我注意到警笛聲音接近,五六個制服人員護送一位先生進來。人看起來沒有外傷,他坐在我們這一區等候。沒一會兒來了位醫生,醫生就坐在我們前面跟他聊天,我想不聽到都很難啊,後來連小睡中的果為也醒過來了,我們神色鎮定眼光放空但是聽的聚精會神。這位被護送進來的年輕人只小我ㄧ歲,大致上就是覺得家人虧待他,他的邏輯常會陷入一種自己的詭辯裏,我們當時心裡有數是怎麼回事。後來醫生問了關鍵問題:你知道拿刀說要殺媽媽是犯法的嗎?年輕人回答:我覺得是情理法,只要情理說得過去我就不怕。下個話題是問他願不願意吃藥或打針,年輕人態度很堅定的拒絕,啊,若有強制行為要處理的話,我們先閃再說,我跟小弟馬上離開這一區,進去急救室探望一下老爸,並且低聲跟老爸更新一下外面的情況。後來這位年輕人被綁在病床上了,而且也推進去急救室,我趕快進去讓老爸喝水,順便判斷一下情勢,他跟我老爸隔了一張床,可是看起來鬆綁了,我跟小弟神經緊繃,萬一對方抓狂定要擋下來。不過沒多久他就被推離開了。 

老爹覺得自己好多了,他想回家去,我請問醫生:我爸可以離開了嗎?醫生說他的情況很不穩定,不能放人。我跟果為又回到外面等候,沒一會兒聽到急救室傳來女生歇斯底里哭喊聲:
「我不要抽血!」
「我不要洗胃!」
「走開走開走開啦!」
我從入口處瞥見一個女生在老爹的隔壁病床上,坐起來腳亂踢,一直哭鬧,哭鬧聲音很響傳的很遠,我當然馬上又跑進去急救室啊,給老爸喝一下水,順便檢查一下那個女生會不會影響到老爸,例如手腳揮舞的太厲害然後去扯到老爹這裡的儀器。確定老爹安全之後,我跟果為退出急救室外面。聽說這個女生四點就因為吞安眠藥被送來洗胃,這時候八點多,聽說她又吞幾十顆不知名的藥丸。小弟說她應該是感情受挫想不開,明明長的還蠻漂亮的。我聽到這種事情開始擔心:以後廷會不會這樣傻啊?小弟覺得姊姊想太多,他比較擔心廷會讓一堆男生心碎。女孩子繼續哭鬧,醫院人士請親友進去規勸她,護士說:我們是要救命,可是她卻一直胡鬧搗亂。陪伴她來的全是正妹,還有一位年齡較長的女士,旁人問中年女士,您是他媽媽?他說不是,女孩的母親不想理他了。那您是?她自稱是學校人員,其他的女生也都是學校的人過來陪她的;可是胎胎我明明注意到其中一位同學揹Coach大C金色揹包,應該是正品。數位正妹加上一個面容姣好的中年婦女,真的沒有學校Fu說。瑪姬後來為她們下了註解:應該是粉紅兵團學校吧。這個女孩子後來自己走出急救室,果為覺得:若是如此有活力的哭鬧還可以自己走出去,這樣吞的藥應該沒有大礙吧。
 
果為先去吃晚餐,他說急診處對面的韓式海苔捲很不錯。我留在原地等候,急診處大部分的人都憂心忡忡,特別是抱著小孩的媽媽,有位母親用右手抱著嬰兒,嬰兒手上刺著點滴,母親左手舉高拿著點滴,我問她需不需要幫忙,我去幫她找個一個可以掛著走的活動點滴架,可是嬰兒母親說要這樣嬰兒才會平靜些。因此她繼續一手抱小孩一手舉點滴。大部分被送進去急救室的人狀況都很不好,急診室有些措施是很粗暴的,可是是為了救命的無可奈何,老爹躺在那裡根本無法休息。老爸說自己好多了,叫我問醫生可不可以回家,醫生看了儀器的讀數,表示狀況還很危險,老爸不能回去。果為吃過晚餐後回來,我們繼續等候,其實我沒有心情吃晚餐,可是突然聞到一陣好香的排骨便當的味道,我四處張望沒看到便當啊,又聞到第二次時,我忍不住問果為:你有沒有聞到一股很香的排骨便當的味道?果為說:那應該是我剛剛打的嗝。於是乎我立馬下定決心,我要去吃韓式海苔飯捲了。 

韓式海苔飯捲的選項,小弟吃燒肉,我選擇干貝唇海苔飯捲。 



份量很大 



吃的時候要先把內層的塑膠抽出,我選擇的口味有加芥茉醬,超級好吃。好吃到讓我覺得不照相太可惜了。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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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這樣一直到十一點,老爹說自己好多了,醫生還是說不能回去,我的隱形眼鏡已經到極限了,因此我先回家。我用電話叫車,司機把我送到門口後有暫停,等我進入大門後才開走。晚上聽果為說凌晨兩點時醫生決定用電擊處理,老爹的心跳恢復平穩,醫生解釋是心臟多了條電線,老爸覺得很懷疑,自己根本沒在心臟裝過電線啊。醫生說電線只是個比喻,要用導管進入把多出的那條線燒掉。老爹被推出急救室,加入走廊等待病床的行列中,瑪姬早上抵達後,我們商量決定先出院讓老爸休息。周一我馬上幫老爹掛號他心臟科長年以來看的醫生,來評估醫生說的燒電線室怎麼一回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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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Mei-wen Wang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3) 人氣()